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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艺术中不同时期的艺术语言

2014-12-19来源于:收藏杂志编辑:惠贞


陈逸飞 《弦乐四重奏》

一个时代的艺术语言是最能直接体现这一时代整个民族的审美意识、心理状态和精神现象的,当代中国油画的多元特征和复杂性是任何时期和任何国家不曾经历的,但在纷繁复杂的油画艺术语言中,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中国当代油画独具时代性的审美特质和审美倾向。

写实的艺术语言中略带夸张

中国油画在借鉴西方不同风格的艺术流派后,在油画语言上进行了多种尝试和创新,经历了许多历练和探索,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呈现出明显区别于西方油画的艺术风貌,在东方文化语境上彰显民族性,并试图在艺术语言中找到适合中国传统美学内涵,又与时代和油画艺术相符合的审美取向。

就作品语言风格而言,与20世纪80年代的乡土、古典、中国风写实风格相区别,以刘小东、王劲松、申玲、刘炜为代表的“新生代”画家, 对中国当代具象写实油画产生了深远影响。

他们开始关注人的精神生存状态,表达对现实和人生以及个人价值的思考。他们的绘画作品在写实中无一例外地十分重视表现语言的运用,塑造的人物从造型到笔意都采用夸张、写意,偶尔还用近乎漫画的一些手法刻画人物,这也多少折射了当代油画艺术语言的审美倾向。立足于生活、情感,甚至是站在喜剧式的游戏角度,把重大的、严肃的乃至深刻的社会、人生和文化问题化解在幽默戏谑与机智诙谐的娱乐中。这正是对中国油画长期以来侧重集体审美意识、精英话语的一种突破。

“作为画家他非常重视油画技术,在油画布上充分发挥材料的潜能,尽管当代艺术中观念性有越来越突出的作用,但他毫不避讳他对绘画技术的兴趣和热中。”舒可文在一篇评论文章中谈到刘小东时如此评价。

在塑造对象时,画家行笔准确,稠厚的颜色形成泥塑般的肌理,自由的笔意在概括主题形象的同时,把抽象语言自然融入其中。与刘小东表现都市题材有所不同的画家忻东旺把目光多转向写生个体,在忻东旺的作品里,画家偏重表现中的夸张手法,用速写的手段概括出对象,让观者更直观地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从画中人咧开嘴露出的牙齿和不修边幅的衣着,我们更多地感受到芸芸众生活色生香的生活姿态。

艺术语言的本土化发展

以江浙皖为代表的当代油画家与写实主义“新生代”不同的是,他们似乎关注纯粹的油画语言的建立与突破,追寻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等老一辈民族化油画语言的探索道路,使得油画艺术语言倾向中国画的“意象”表达。这种带有浓郁人文气息的油画语言一出现,就注定会郑重地列入中国油画史,也毫无疑问地成为油画本土化的形式语言。


方力钧,系列2,第2号,“嚎叫”

艺术语言在符号中倾注观念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推进,中国当代艺术有机会走向世界舞台,一系列玩世和政治波普艺术家出现在西方人视野里,并得到追捧。在中国当代艺术家里,像方力钧、岳敏君、曾梵志、张晓刚,他们绘画语言的生成不仅与他们的审美理想一致,也反映了当代中国油画的审美倾向。方力钧以一批在蓝天白云下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光头形象,冲上了中国的视觉舞台。

这批人物形象多是他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可称之为当代人的标准像。这种形象看似玩世不恭,大大咧咧,一脸傻笑,背后却暗藏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智慧。岳敏君也是如此,他自1990年以来就不停地在画布上画着自己的头像,只是姿态和场景不同。在他们的油画语言里,符号和观念并置,明显有一定的思想指向。这种具有象征性、哲理性、叙事性的艺术语言因为与画家内心的观念同构,恰当地运用夸张、拟人、借代的手段,从而打破时空概念,将画面意境扩大到无限。

很快,这种带有符号性的“玩世现实主义”“政治泼普”主义艺术语言在各个城市的艺术区变换着符号进行重复。“大脸像”“古代山水”“人身兽头”“儿童脸”作为一种符号,倾注了画家的部分观念。只是后来,这些符号逐渐程式化,成为一种创作模式,这已经慢慢脱离了画家的初衷。

艺术语言在表现主义中包含隐喻成分

进入新世纪,绘画渐渐脱离了对符号的迷恋,个性的张扬是当下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当代艺术趋向以特有的方式展现个体生存经验,以及对社会的观察和思考,并呈现一种新的倾向:虚幻、叙事性、寓言性、戏剧性。继“新生代”以后,“后新生代”的代表画家也迅速在这种背景下浮出水面,所谓“后新生代”指的是1970年以及80年前后出生的艺术家,主要以毛焰、季大纯、何森、章剑、尹朝阳为主.

包括后来的马柯、韦嘉、熊宇、魏言等。他们对西方艺术的理解更为全面,对苏联传统绘画和具象写实绘画已经失去了传统画家的那种热情,而对德国表现主义和新媒体艺术以及中国传统文化更感兴趣。一些成功的画家擅长在现实与梦幻中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作品里呈现具有时代特征的视觉趣味和玄想意境。透过这些亦幻亦真的情景,引发观者对现实生存境遇的诸多思考。

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追求的艺术境界,要求作品思想感情不直接表露,内蕴含蓄从而使作品“味之者不厌”(刘勰《文心雕龙·隐秀》),这与当代绘画语言的隐喻和西方绘画中的表现主义的风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从画作的题目到作品的语言,这些新世纪青年新锐画家都在一定程度上侧重隐喻和表现主义形式的绘画语言,使人们在浮躁的都市生活节奏中可以稍作停顿,审视内心,找回栖息在心灵深处带有哲学意味的审美需求。

这种审美倾向并不局限于某个年龄阶层,在60后画家刘野的《大旗舰》《再见蒙德里安》和王兴伟的《可怜的老汉密尔顿》《又不是一百分》、周春芽的《绿狗》《根的一家》中,我们都能解读到相对应的艺术语言。这些画没有了乏味的照片质感,更多让人看到心与手的默契。虽然有些像幽默小品画,有时甚至接近现在网络流行的恶搞,但这也许恰恰符合了当代大众文化时代的审美情趣,它所营造的寓言世界试图帮助人们构建与现实迥异的精神家园。